瑞士当局对瑞信的调查即将公布 对瑞银未来监管恐进一步加大

瑞士即将公布一项具有里程碑意义的政治调查，调查内容为瑞信2023 年破产的原因，该报告可能会追究危机责任，并为瑞银集团未来的监管定下基调。

负责此项工作的瑞士委员会(PUK)表示，希望在今年年底前完成工作，为春季的立法提案和新的监管条例铺平道路。

政府已经提出了一系列对该国金融监管的改革建议，包括大幅提高瑞士最大的银行瑞银的资本要求。PUK 的立场将有助于确定瑞士在加强银行监管方面能走多远，主要银行游说团体警告称，在许多全球同行放松监管之际，加强监管可能会损害竞争力。

设立 PUK(德语为议会调查委员会)是瑞士立法者手中最有力的工具，历史上他们只使用过五次。该委员会由议会两院设立，可以传唤证人并查阅与其调查问题相关的所有机密文件。本案中，瑞士信贷危机究竟出了什么问题?

自成立以来的 18 个月里，该委员会已经询问了 60 多人，包括紧急出售给瑞银时在场的人员：财政部长、瑞士国家银行和监管机构 Finma 的负责人以及两家银行的相关领导。5 月，PUK 在一份声明中表示，其事实调查工作已基本完成。从那时起，立法者们一直在撰写报告。

由于委员会的职责主要集中在当局如何行事，哪些管理失误导致瑞信破产的问题可能只会被顺便提及。相反，可能会出现有关收购是否真的是最佳选择(如政府所坚持的那样)或瑞士监管如何允许危机加剧的细节。该报告还可以揭示政府在银行最终被迫投入其当地竞争对手的怀抱之前尝试了哪些干预措施。

危险何在？

此次调查预计将对瑞士的公众舆论产生重大影响，而此前的 PUK 们也并不避讳地互相指责。上一次调查(1996 年)的报告指出，当时的财政部长“肯定对国家养老基金丑闻负有主要责任”，而且他对政府其他官员说的某些话“近乎故意欺骗”。调查结果可能会终结政治生涯。

在瑞士高度协商的政治体制中，PUK 的影响力在影响立法方面也发挥了巨大作用。20 世纪 80 年代，立法者在一个小组中成功推动了联邦警察与总检察长办公室的分离。今年，政府表示希望等待调查结果，然后再最终确定金融部门改革方案——包括瑞银资本要求将增加多少。

这将如何影响瑞银？

对于瑞银来说，最糟糕的情况是政府和议会支持监管机构 Finma 的要求，迫使其为其海外子公司提供 100% 的资本支持——这一结果可能意味着需要额外 250 亿美元的资本。这可能会使瑞银在创造利润和回报股东的能力方面处于劣势，落后于其全球竞争对手。

瑞银已经开始重新制定应急计划，以确保一旦像瑞士信贷这样的危机直接袭击它，它能够安全地解决。财政部长表示，这一过程将有助于确定银行需要维持多少额外资本，这表明银行有一定的回旋余地。

瑞士银行业协会也认为，监管浪潮将削弱瑞士经济，而且瑞士的资本要求与其他金融中心相比已经非常严格。瑞银董事长科尔姆·凯莱赫和首席执行官塞尔吉奥·埃尔莫蒂一再反对 100% 资本支持的方案，但他们表示，他们大体上支持政府议程的其余大部分内容。

“我们希望，瑞信倒闭的原因能够得到必要的透明度，”埃尔莫蒂周一在接受采访时表示。“我们确实认为，在采取任何监管变化或任何可能损害金融中心竞争力的措施之前，了解这一点至关重要。”

还有谁成为焦点？

作为唯一一位仍担任危机前任职的高级官员，金融市场监管局局长马琳·阿姆斯塔德的工作将受到密切关注。该机构因涉嫌未能及时和有力地干预瑞士信贷而受到包括银行在内的批评。金融市场监管局可能会受到库尔德工人党最严厉的批评。包括阿姆斯塔德在内的金融市场监管局官员此前曾辩称，该监管机构没有法律权力采取更多行动。

前财政部长尤利·毛雷尔也可能受到审查。在银行倒闭前三个月，他曾在电视上表示，他“相信瑞信会振作起来”，公众应该“一两年内不要管它”。

库尔德爱国联盟将调查时间延长至 2015 年，涵盖了库尔德在任的整个时期，这可能表明库尔德是他们的关注焦点。他的财政部长继任者卡琳·凯勒-萨特或许可以避开指责，因为她在 2023 年才上任，尽管她在接管谈判中发挥了主导作用。

作为十多年来瑞士金融界最具权势的人物之一，前央行行长托马斯·乔丹 (Thomas Jordan)的角色也可能受到审视。瑞士信贷要求紧急流动性时，瑞士央行因坚持对可接受抵押品的定义过于严格而受到批评，但瑞士信贷拒绝了这一要求。此后，该机构表示将扩大其流动性制度，并正在与 Finma 和财政部讨论银行永久持有足够抵押品的义务。今年早些时候之前负责瑞士央行金融稳定的马丁·施莱格尔 (Martin Schlegel ) 现在是瑞士央行行长。

财政部、瑞士央行和前财政部长莫雷尔的发言人拒绝对本文发表评论。瑞士金融市场监管局的一位发言人表示，该机构对瑞信采取的执法措施比对任何其他瑞士银行采取的措施都更为严厉，并且“在法律允许的范围内”是有效的。

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由于 PUK 严格闭门工作，对其工作严格保密——该委员会已在当地媒体泄密后提起了两起刑事诉讼——目前尚不清楚该报告的具体发布时间。中间派主席伊莎贝尔·查索周围的立法者只表示将在年底前发布。

根据调查结果，财政部预计将在第一季度末向议会提交最终改革方案。与此同时，财政部可能还会提出更新条例草案，详细说明瑞银的新资本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