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世纪经济报道记者 唐唯珂 广州报道

从“一针难求”到“内卷加剧”，HPV疫苗厂家们都在积极寻找新的增长点。

11月18日，万泰生物发布公告称：已获得国家药监局批准，开展九价HPV疫苗男性人群适应症的临床试验。

万泰生物指出，全球范围的男性群体中，每年约有7万个新发癌症病例与HPV感染有关，如阴茎癌、肛门癌、口咽癌及其他头颈部癌症。在这些癌症中，约90%可归因于HPV6、11、16、18等多型病毒。万泰生物的九价HPV疫苗保护范围覆盖了这些病毒，可预防由这些HPV病毒引发的癌前病变。

随着女性市场空间饱和，HPV疫苗市场竞争加速，今年初，万泰生物的二价HPV疫苗以86元/支的价格中标江苏政府采购项目，标志着国产二价HPV疫苗正式迈入“百元以下”时代。然而，价格战并未就此止步。随后，沃森生物更是将价格进一步压低至63元/支。 

今年8月，山东省公共资源电子交易平台披露，山东省2024年入学适龄女孩双价人乳头瘤病毒（HPV）疫苗采购成交公告。其中，沃森生物旗下子公司泽润生物以2794.65万元中标101.62万支。由此测算，二价HPV疫苗单支中标价格已降至27.5元。

多家布局男性HPV疫苗市场

今年8月，万泰生物的九价HPV疫苗纳入优先审评程序，外界一直很关注首个国产九价HPV疫苗的获批时间。除了万众瞩目的九价市场之外，男性市场成为新的增长寻求空间。

男性接种HPV疫苗市场不稀奇。早在2021年，默沙东就在中国启动了三期临床，以评价其九价HPV疫苗在男性中的保护效力、免疫原性和安全性。去年9月，默沙东的九价HPV疫苗男性适应症在中国的上市申请已获受理。有市场消息称，默沙东九价HPV疫苗的男性适应症有望今年第四季度获批，部分线下社区服务站已经开始登记预约。

无独有偶，2022年9月，博唯生物就已经启动了九价HPV疫苗针对男性群体的临床1期试验，面向9-45岁中国健康男性人群。此外，2022年年底，康乐卫士启动了九价HPV疫苗男性适应症的三期临床。康乐卫士披露，预计在2027年底，该临床将完成全部受试者随访并提交上市申请。

男性感染HPV的比例并不低。《美国医学会杂志》的一项研究数据显示，男性生殖器HPV感染率高达45.2%。一般来说，男性感染HPV可导致尖锐湿疣，或与肛门癌、阴茎癌、口咽癌、喉癌和结直肠癌发生有关。于是，默沙东一早就启动了HPV疫苗男性适应症的拓展。

在美国，默沙东在2014年就将九价HPV疫苗的适用范围扩大到9-26岁的女性和9-15岁男孩，随后适应症不断拓宽，目前已经可以覆盖到9到45岁的男性人群。

男性市场存不确定性

截至目前，全球上百个国家或地区已批准HPV疫苗可用于男性人群接种。根据美国疾控中心的数据，2013-2018年，美国18-26岁成年人接种HPV疫苗的比例从22.1%增加至39.9%。女性虽然始终是接种的主力，但男性群体的接种量快速上升，已经成为HPV疫苗的重要购买方。 

然而，男性市场的规模仍存在一定的不确定性，受接种意愿、安全性顾虑及疫苗价格等因素的影响，男性市场的潜力也尚待进一步探索和验证。

男性感染HPV病毒更加隐蔽，大部分没有临床症状，这和女性感染HPV病毒引发宫颈癌等恶性疾病有很大不同。疫苗厂商们还得付出很长一段时间的市场教育。

“女性HPV疫苗接种意愿的增强离不开长期以来的市场教育。而对比之下，男性市场的推广仍有很大的空间。但市场教育的效果从量变到质变必然会非常明显，女性市场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某从业人士对21世纪经济报道记者表示。

目前，HPV疫苗市场的整体状况正面临诸多挑战，包括价格战带来的利润压缩、市场需求的饱和以及接种率提升的瓶颈。然而，政府主导的疫苗采购和免疫规划政策或许能为市场带来新的增长机会。特别是，政府的疫苗接种补贴政策有望降低接种门槛，提高疫苗的普及率。

2008年获诺贝尔生理学或医学奖获得者，德国生物医学家哈拉尔德·楚尔·豪森曾指出，男性的确不会患宫颈癌，但他们是HPV病毒因子的主要传播者。因为男性在传播HPV病毒方面比较活跃，因此，为男性接种HPV疫苗，首先可以保护他们的伴侣；其次也可以保护男性自身，因为HPV病毒也会导致其他癌症，但比起女性宫颈癌，他们患病的概率要小得多。

复旦大学附属妇产科医院宫颈疾病诊治中心主任隋龙也曾向21世纪经济报道记者指出，HPV虽然是跟宫颈癌密切相关，其实不仅如此，它的主要传播途径是性行为，但性行为不是唯一途径。HPV的感染可通过性行为、母婴传播以及直接接触传播，如皮肤黏膜接触等渠道传播。手接触了HPV污染的物品后，在如厕、沐浴时可能将病毒带入生殖器官，或者是生殖器官接触到带有HPV污染的浴巾、内衣等也有可能被感染。

其实，HPV感染不等于宫颈癌，但几乎所有的宫颈癌(99.7%)都与HPV 的感染有关。另外，持续的高危型HPV感染可能导致宫颈癌、肛门癌、口咽癌、阴茎癌等疾病，尤其是免疫力低下的人群当中。所以我们应该要知道，及时发现HPV感染及相关的癌前病变，及时干预，不仅仅可以有效的防止宫颈癌的发生，还可以防止其他的HPV感染相关恶性肿瘤的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