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候选人！WTO总干事能否顺利连任？“特朗普变数”有多少

　　“此前有一些非洲集团成员曾建议现任总干事在特朗普就职前完成连任程序，但后来没有推进这一事宜。”屠新泉表示。

　　在为期30天的提名期内，没有出现任何其他候选人挑战世贸组织（WTO）总干事伊维拉的职位。

　　第一财经记者从WTO方面获悉，提名期已于11月8日结束，WTO现任总干事伊维拉成为 “该职位的唯一候选人”。

　　现年70岁的伊维拉于2021年3月上任，其第一任期计划在2025年8月31日届满，目前她正在寻求第二个四年任期。

　　她在美国大选结果出炉前几个月宣布参选，这为她与即将上任的特朗普政府“相遇”埋下了伏笔。

　　对外经济贸易大学中国WTO研究院院长屠新泉对第一财经记者表示，如果美方反对现任总干事连任，WTO将不得不寻找美方认可候选人。“然而，其他成员是否愿意接受美方主导的人选存在很大不确定性。”他称。

　　唯一候选人

　　WTO新总干事的任命程序由166个成员协商一致完成，通常在现任领导人任期届满前9个月开始。

　　根据遴选程序，伊维拉将在2025年2月8日之前游说各成员。在截至4月8日的最后两个月时间中，各方 “将用于协商进程，以便WTO总理事会最终确定任命人选”。

　　而美国新任总统的就职日期是2025年1月20日。

　　在特朗普政府的第一任期支持了不同的候选人---时任韩国贸易部长柳明熙，从而延缓了遴选进程。2021年初，彼时新当选的拜登政府支持伊维拉。

　　第一财经记者查阅WTO甄选程序规定显示，如果候选人未能通过协商一致获得各成员方支持，“成员应考虑诉诸表决作为最后手段可能性”，这一步骤 “应被理解为对惯例的例外偏离”。

　　目前的连任竞选程序已经提前。按照任期时间计算，本次竞选提名程序原本应在今年12月1日开始。但在WTO中的非洲集团提出启动提名程序的要求后，WTO在今年10月8日就启动了提名程序。不过，这还是有些晚了。

　　目前“直接的挑战首先体现在领导层更迭问题上。WTO即将面临总干事换届，此前就有一些非洲集团成员曾建议现任总干事在特朗普就职前完成连任程序，但后来没有推进这一事宜。”屠新泉表示。

　　来自特朗普的“威胁”

　　目前，特朗普和其竞选团队都没有明确表示反对伊维拉连任。

　　不过，特朗普政府时的美国贸易代表（USTR）莱特希泽曾在2023年出版的新书《没有贸易是免费的》（No Trade Is Free）中对伊维拉持批评意见。

　　近期有消息称莱特希泽将有可能在特朗普的新任政府中担任部长级职位。

　　WTO的使命是促进降低贸易壁垒，这与威胁普遍征收关税的单边主义思路并不相符。此前，特朗普就曾数次威胁要让美国退出WTO，而特朗普政府和拜登政府都通过阻止新法官上任的方式，使该组织的上诉机构--争端解决机制继续陷于瘫痪之中。

　　屠新泉对记者表示，但他认为美国退出WTO的可能性也较小，“莱特希泽曾表示WTO是必要的，即使没有也应该创造出一个类似机构。但他期待的是一个类似关贸总协定（GATT）时代的WTO，即争端解决机制约束力较弱，且主要在西方国家小圈子内运行的机制。这实际上意味着将WTO分裂，把中国、俄罗斯等成员排除在外。但是，从制度设计上看，WTO难以实现这种分裂或开除成员的目标。”

　　“莱特希泽推动的美日欧三边会议某种程度上反映了这种小圈子思维，但效果并不理想。从美国角度看，更现实的做法是在WTO框架外另建机制，如印太经济框架（IPEF）。但特朗普对此类多边安排同样兴趣不大，这一点与莱特希泽的理念存在分歧。”屠新泉表示，“不过，经过四年后重返，特朗普的立场可能会有所调整。他可能意识到完全的单边主义并非最佳选择。虽然他可能不会重返跨太平洋伙伴关系协定，但可能会以印太战略为基础，建立新的、更符合其理念的区域经济合作机制。这可能类似于‘贸易版北约’的概念，即建立一个排除中国、俄罗斯等国的小范围多边机制。”

　　“一方面，美国的盟友可能希望它留在WTO体系内。即便盟友愿意跟随美国在WTO之外组建小多边贸易体系，但他们仍然需要WTO的框架。”屠新泉表示，“另一方面，除了中国以外，美国与其他国家的FTA（自由贸易协定）数量相对较少。如果退出WTO，美国将不得不与所有国家重新谈判，最终可能与留在WTO的状态差别不大。因此，我认为美国未必需要退出WTO，也可以实现其自身的政策目标。”